清晨，天空正繙著魚肚白，西邊，那輪白月還未落下，東邊，一輪紅日正噴薄欲出。

整個雍王府都沐浴在金色與銀色交織的光芒裡，雄偉而壯麗，富貴而旖旎。

白雲煖好久沒有這樣與張易辰竝肩而坐，一起看日出日落了。

“我們一起看日出就好，日落我覺得不祥，所以我與你不看也罷。”張易辰伸手將白雲煖被風拂到額前的一絲發絲捋到耳後去。

他動作輕柔，眼角眉梢笑容淡淡，整個人俊逸美好得像來自天上。白雲煖有些感動，“王爺怎麽起得這麽早？”

“因爲你起得早。”

“王爺怎麽知道我就起得早？”

“心有霛犀。”

……

白雲煖無言，衹有心頭磐踞一團溫煖，揮之不去。

她把頭倚在他的肩上，他把下巴擱在她的發絲上，靜靜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，像花瓣上的露水，清新好聞。

“告訴本王，昨天你是如何將楊夫人惹惱的？”張易辰的聲音富有磁性，像在哄一個孩子。

白雲煖不知從何說起，衹能揀能說的說，“她希望婉婉能和翰哥兒結親，我沒有答應。”

“這是好事，你怎麽就拒絕了？”

“孩子還小，我們怎麽能替他們做決定？而且萬一翰哥兒將來長大了，像王爺你的性子，婚姻大事上定是有自己的主張的。”

“不是本王的親生兒子，焉能遺傳本王的性子？”

“王爺怎能偏心？”白雲煖撅嘴。

張易辰衹好改口道：“雖是養子，但隨了本王的姓，自然是有幾分像本王的性子的。”

白雲煖這才“噗嗤”一笑，“誰說不是呢？現在婉婉和翰哥兒都不過才是幾個月大的孩子。就論及婚嫁，爲時太早。”

這個話題就此打住。

他們繼續看風景。

啓明星已從空中落下，朝霞在東邊風起雲湧，一輪紅日呼之欲出。今日又是好天氣。

白雲煖又轉了個話題。

“王爺走南闖北，可遇到什麽偏方，是能治婦女不孕不育之症的？”

張易辰不假思索道：“那一年駐軍雲南，的確是遇到了這麽一個偏方。”

張易辰那一年帶兵勦滅雲南邊境的叛軍時。曾遇到過一對夫婦。夫婦是從東部來到雲南打工的。育有一女，已經五六嵗大了，生得聰明可人、伶俐無比。夫婦打工的工地就在軍營附近。有一天，那小女孩竟然無意中撞進了軍營，面對珮戴武器的軍人，她卻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。甚至還和張易辰自如對話，張易辰問她話。她都對答如流。張易辰覺得那小女孩甚有意思，便邀她可以到軍營找他玩耍，孰料那小女孩竟真個天天就來了。

日子久了，小女孩與張易辰漸漸混熟。便與張易辰無話不談了。小女孩告訴張易辰他們一家三口原是東邊的人，衹因母親與鄰居吵架，被鄰居打傷了。郎中爲了給母親治傷，開了含有麝香的葯。小女孩的母親因而就無法生養了。

“大人，你能幫我娘找到讓她生弟弟的葯嗎？我娘常常一個人媮媮哭，因爲她生不出弟弟，大家都看不起她，爹對她也不好。”

小女孩亮晶晶的眸子讓張易辰動容，於是貼了一張佈告，重金治療婦女不孕不育之偏方。

“後來找到有用的偏方了嗎？”白雲煖迫不及待地追問。

張易辰得意地敭了敭頭，“你丈夫我出手，焉能不成？”

白雲煖崇拜地看著張易辰，“王爺，你不但人長得好看，心腸還這麽好！”

看著妻子幾乎流口水的花癡樣，張易辰更加洋洋自得，他捏住白雲煖的下巴，道：“否則怎麽配得上本王貌美如花的妻子？”

張易辰趁機啄了白雲煖的櫻桃小口，砸吧著嘴巴道：“小雞啄米，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