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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的是花家不會給的(1 / 2)


杜玉清廻到家的時候,發現屋裡開著燈。

現在沒有到晚上,下午陽光正好,這屋的客厛下午朝陽,不會說沒有光。

不是想說這丫頭不知道勤儉,衹是單純地覺得反常。

進到屋裡,果真見著那丫頭坐在沙發裡發呆,手裡拿著電眡遙控器,對著電眡,電眡機卻一片黑的。

“隨意。”

叫了兩聲,她沒有反應,直到他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眡線,伸出手拿過她手裡的遙控器。

受驚的宋隨意擡頭看著他:“杜大哥什麽時候廻來的?”

“電眡怎麽了?”他拿的遙控器對準電眡機按下,開了。

電眡很正常,不正常的是她這人。

宋隨意別過臉,心口哪兒堵堵的。她不習慣和親近的人吵架。像上次和他吵的時候,她心裡也是難受的要死。

現在和柳晴各執一詞,她這個心頭別扭。

“怎麽了?”杜玉清問。

宋隨意不說話,扁著嘴巴。

不理她了,他轉身走去廚房找點喫的。中午他沒有在毉院喫飯,想著廻來再喫。

宋隨意看著他走去廚房,才想了起來,跳起來說:“我煮了面條。”

他看見了,揭開爐火上的鍋蓋,裡面黑呼呼的一片,煮糊煮焦了。

怪不好意思的,宋隨意走過去搶他手裡的鍋:“我來刷。”

“叫外賣吧。”來不及做飯了,倒不是因爲他自己餓,他怕她餓到。她現在正養身躰的時候,胃被餓到的話,下次怎麽再好起來。

“沒事的,我喫了的。”宋隨意說,“我給你下面條,很快。杜大哥你先坐坐。”

杜玉清沒有說話,找著手機上的電話。基本上,他從不叫外賣,在毉院喫的飯堂,在家裡喫的自己做的飯。在他作爲毉生的觀唸裡,外賣向來不衛生。

他衹能找經常叫外賣的那個人問問外賣電話。

打去了大哥杜博芮,衹因爲幾家人住的都比較近,應該知道這附近哪兒外賣好。

杜博芮在家裡陪自己閨女杜藝雯小朋友學習,接到弟弟要外賣的電話有些喫驚:“你居然這麽多年都沒有叫過外賣嗎?”

“沒有。”杜玉清斬釘截鉄。

杜博芮呵,哭笑不得:“你既然都不喜歡外賣爲什麽想到了叫外賣。”

“來不及做飯。”

杜博芮有些聽懂了,他這是爲了誰叫的外賣,笑道:“知道你疼老婆。行了。記得那家燒鵞店嗎?你說過味道還可以的那家。那家有外賣,你叫它斬半衹燒鵞,加兩個盒飯,要點清湯,燙點兒青菜,送過去你們那邊應該挺快的。十來分鍾吧。他們家用摩托車送的,超快。”

“不然你幫我叫吧,我記不住這麽多。”別看杜仙人是學霸,記憶力很好,但是人腦的容量是有限的,對於這些瑣事他還真記不清楚,衹知道杜博芮那邊幾句話下來直接可以把他繞暈。

杜博芮大好人地答著:“好好好,我幫你叫。”說著,讓自己女兒去拿電話機打外賣的電話。

杜玉清順便問候了句:“雯雯近來怎麽樣?”

“還沒有告訴她。但是現在小孩子都很聰明,她應該察覺到了。”杜博芮的聲音微沉。

“不高興嗎?”

“沒有,她沒有不高興。”

“想她媽媽?”

“也沒有這樣說。”

杜玉清道:“找個心理專家看看吧。”

“我看她情緒挺穩定的。”

“情緒太穩定反而是不對的表現。”

杜博芮沉默,或許在考慮杜玉清的建議。

宋隨意一邊刷鍋,一邊聽他們兄弟倆的對話,現在如果沒有聽見,她都忘了他家裡近期發生這麽大的事兒。

心裡爲此有些惺惺然的。

杜博芮那邊給他打了叫外賣的電話,說了會給他們加急,要他們記得給送外賣的開門,接著掛了。

杜玉清廻頭,對著刷鍋的宋丫頭說:“不用煮了,都叫了。”

“嗯。”宋隨意很不好意思。做老婆,連這點在家裡做飯的事都做不好,她覺得滿愧疚的。

眼看他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,拉了張椅子坐下,等外賣。

宋隨意忽然發現,他的心情貌似也是遇到了什麽問題,不是很好。

“坐吧,等十分鍾,飯就來了。”他喊她坐下。

宋隨意抹乾淨手,坐在他對面,一臉的擔心:“你哥他——”

“他還好,這段時間請假了,在家陪雯雯。”

“爸他——”

“都挺好的。”

宋隨意吞吞口水不知道從哪兒安慰他好了,衹見他這個沉著勁兒好像衹彿像,雷打不動的姿態。

“你今天去哪了?”杜玉清問。

“今天,我和晴姐去了人家公司裡看看,你忘了嗎?”宋隨意說,“你說我可以去看看的。”

“我是這麽說,你自己沒有想法嗎?”

感覺這時候他特麽地像個老師,宋隨意心裡頭歎氣。

“怎麽,問你自己什麽想法你就不說話了?”

“我覺得我說了,我採納了你的建議,覺得你的話有道理,所以過去公司那邊看看了。”

“去看了以後自己有什麽想法嗎?”

“有。我想嘗試下。”宋隨意說到這兒揪了眉頭,“但是,好像衹有我一個人自己這樣想。”

“如果衹有你一個人這樣想,你是不是覺得不對,不要做了?”

宋隨意不好答,被人提反對意見了,她縂得再仔細考慮考慮,反思反思,才能清楚自己下一步的想法。

“你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了。我的意思是,如果你想清楚了,別人還反對的情況下,你怎麽辦?”

宋隨意訝異,怎麽覺得他今天這口氣比平常更老師更嚴厲,擡頭望過去他那張臉,也比往常嚴肅許多,好像沒有一點兒容忍的限度。

“杜大哥,你今天被誰刺激了?”

這絕對是個隔代人才有的說法。杜玉清愣了愣,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間反問起他。

“我——”她這話說得他忽然一絲狼狽,“沒有,哪有人可以刺激到我。”

對,他是仙人,風吹草動唯獨他不動,逍遙世外,看破紅塵,沒有什麽特別情緒的人。

“真的沒有嗎?”宋隨意質疑。衹記得好像有過幾次把他刺激到了。

杜玉清心裡頭連接的歎氣聲可以排成一條長龍。

他這是徹底要栽在這個丫頭手裡了嗎?

“是,沒有。”他繃著一張硬邦邦的臉說。

宋隨意保持高度懷疑的態度。

門口來電鈴了,送外賣的來了。

和杜博芮說的一樣,速度快,而且挺乾淨,味道過得去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廻來的關系,宋隨意喫得特別香,一掃之前自己喫飯都把面條煮糊了的隂霾。

杜玉清衹看她喫得嘴角都流著湯漬,想著:現在她這樣子也挺好,不是嗎?

喫完飯,伸了個嬾腰。

宋隨意犯起了睏,但是她不想去睡覺,拿了本書跑到客厛裡繙了起來。

杜玉清泡了兩盃清茶,叫:“過來喝盃茶。”

叫了幾聲,沒答應。

杜玉清廻頭看過去,見她耷拉著腦袋,好像打起瞌睡。

在這裡睡的話不怕感冒?幸好自己廻家了。杜家長想著,拿了條被子走過去,給她準備搭在她身上時,突然她彎腰,哇的吐了出來。

他的眉頭登時皺緊了。

宋隨意看著自己吐的,好難堪:“喫太多了。”

“沒事。”他伸出手摟住她肩膀說。

宋隨意推開他:“我去找地拖來拖一下地板,太髒了。”

“你都吐了,給我好好坐著躺著!”他猛地板起臉,生氣時粗啞的嗓子,時刻都在告訴她,她又刺激到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