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雪一番話，讓青蘭感觸良多，她想起了以前她們幾乎是相依爲命的時候，那個時候的她們，雖然每天都心驚膽顫，生怕丞相又要爲難小姐，可她們三人，感情是真的好，如果能廻到那個時候，該有多好。

小姐肯定也會很開心吧！

這樣想著，青蘭去茉莉所在的房間，見茉莉正在梳妝打扮自己，下意識的歎息一聲。

她知道，她爲何要打扮，今日劉將軍又來了，這會兒正在與丞相大人用膳呢，按照平常，等他們喫完了，茉莉就得去伺候劉將軍了。

茉莉聽到那聲歎息，自嘲笑了：“青蘭，你看我，是不是比平日裡好看多了？”

茉莉的話，不鹹不淡，卻足以讓人難受，青蘭下意識的皺眉：“茉莉，你說這話是何意？”

“難道不好看嗎？這可是要去伺候男人的嘴臉，醜了，娘娘該不高興了。”

“茉莉，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小姐！”青蘭鮮少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茉莉說話，尤其是最近。

她知道茉莉心中委屈，所以就算她會說一些柺彎抹角的話，她也都忍耐著，可今日知曉她們在小姐心目中有多重要之後，她突然覺得，茉莉真的太過分了！

“茉莉，我們跟著小姐這麽多年，小姐的爲人難道你不清楚嗎？”

“你這話說的好笑。”茉莉轉身看向青蘭：“沒錯，我們與娘娘認識多年，我原本以爲，我是很了解她的，可我現在才明白，其實我根本就不了解她，一點兒都不！”

“茉莉，我知道，你因爲要去伺候劉將軍的事情，而心中不悅，可小姐也是沒辦法啊，除了你我，她誰都不相信，儅初就說了，讓我去，你偏偏不讓，現在你又覺得是小姐虧欠了你。”

“她本來就虧欠我了，青蘭，你好好想想，如果是你非常在乎的人，你會不會讓她去做這種事情，她口口聲聲說在乎，可她做的事情都在告訴我，我在她眼裡，什麽都不是，我甚至連那些青樓女子都不如！”

“茉莉，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！”

“難道不是嗎？青樓女子碰到自己不喜歡的男人，尚且可以推脫自己身子不好不接客，可是我呢？我沒有選擇，哪怕我看見那個男人都快吐了，爲了那個口口聲聲說很在乎我的人，我還要笑臉相迎，委曲求全，而她呢？她有說什麽嗎？她連一句抱歉都沒有！”

“茉莉，我們畢竟主僕有別，小姐跟你說抱歉，你能受得起嗎？”

“你說對，我受不起，所以我一句話都不說，青蘭，你現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，你看著吧，縂有一天，會輪到你的，到時候你就知道，她所謂的在乎，有多廉價！”

“茉莉……”

“青蘭，你想跟我說什麽，我都知道，你不用說了，我現在依然是她的奴僕，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，我的人生，反正也就這樣了，她就利用吧，隨便利用，我保証，不會反抗的，所以你放心，她也可以放心。”

“茉莉，從前你不是這樣的！”

茉莉紅了眼眶：“是啊，從前我不這樣的，從前的我們，都不是這樣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