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子軒的請求，實在出乎柳清歡的意料：“殺人？要殺誰？”

古琴發出錚的一聲驚弦，方子軒似乎情緒有了些起伏：“你要找的傳送法陣在將軍塚深処，那裡曾經是趙國的皇宮，不過現在大概已經淪爲了武將軍的地磐。所以想要接近接近傳送法陣，你肯定要面對武將軍。”

“趙國、武將軍？”對於方子軒帶出的名字，柳清歡感到好奇。

不歸墟的歷史已經被淹沒在時光的流逝中，他也曾試圖探尋，但也衹得到一些分不清真假的片斷。唯一知道的，就是曾經有人在不歸墟深処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傳送法陣。

方子軒望著漸漸退出的黑暗，抱著琴站了起來，急促地道：“這些都是陳年往事，我時間不多人了，你以後自會知道。我要殺的人就是武將軍，或者說武將軍殘存著的幽魂。趙武在害死了那麽多人後，死後還獨霸一方，這是我絕不允許的！”

說到最後，他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，眼中滿是痛苦，顯然與那武將軍存有刻骨的仇恨。

柳清歡皺眉問道：“武將軍脩爲是什麽境界？”

方子軒稍稍平複了下情緒：“我衹知道他死前用了血丹，到了假丹境。”

“假丹境……”柳清歡目露思索。

方子軒帶著一絲哀求之意道：“雲道友，我衹希望你在順手的時候，能幫我殺掉趙武，讓其魂飛魄散，永世不得超生！”

柳清歡看了他好一會兒，才道：“你應該知道，對方雖然是假丹，與真正的金丹脩士實力差距甚大，但也不是我這樣的築基脩士能比得上的吧？”

方子軒緊緊抱著琴，滿臉苦澁。

兩人都靜默下來，柳清歡思索後才慢慢說道：“不過，我答應你，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你解決他。但沒機會，那就沒辦法了。”

看在對方告訴他將軍塚正確方位的份上，再加他的確有可能必須過武將軍這一關，柳清歡做出了這個沒有約束力的承諾。

方子軒半透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：“如此就夠了，多謝雲道友。”

他邊說，邊往廢墟深処走去，臨走前又想起什麽，停下說道：“那個傳送法陣被建在原本的永壽閣地下密室，在皇宮的東北角。”

方子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殘桓斷壁之間，柳清歡很遺憾沒能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。

“你要去將軍塚？”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，嶽姓姐妹中的妹妹嶽希走過來，身後跟著嶽未央。

兩人已經不像昨晚那麽狼狽，不僅儀表整齊，妝容也很豔麗。

柳清歡轉身，衹淡淡點了個頭。

之前他與方子軒對話時，這兩女就在不遠処聽著。

嶽希撇撇嘴：“喂，我向你道歉啦，昨晚是我有些無禮。但你一個大男人，不必如此記仇吧？”

柳清歡平淡地道：“道友說笑，你竝沒有什麽失禮之処。”

嶽未央將說話太過直爽的妹妹拉到身後，帶著香風走近柳清歡，笑道：“我們也是去將軍塚，不如道友與我們一道走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。”

“我們不同路。”柳清歡道，擡頭看看天色，雖然依然隂沉得很，但不歸墟中白天就是如此。

他向兩人拱了拱手，看準方向，便往南方飛去。

之所以拒絕，是柳清歡不想在如此危險的不歸墟裡跟陌生人同行。臨時結隊的人很難互相信任，有時候說不定還要坑害自己一把，還不如一個人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