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東西，好像最開始就注定的，但是人一味執著是爲了什麽?

分不太清。

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，點燃，打火機的聲音在這樣的時候居然清晰。

他深吸了一口菸，菸霧繚繞中，將目光幽幽的落在車窗外面。

天色一點點的黯淡下來，馬路上的路燈漸次亮了起來，這個城市即將走向另一番繁榮，衹是這繁榮，與他無關。

口袋裡的手機就是在那個時候響起的，他拿起來看了一眼，扯脣一笑，接起。

“你的時間把握的倒是準！”他說。

對面的人沉默片刻後，問道，“剛才你跟她說了什麽？”

“怎麽？”談易謙繼續吐著菸圈，“你很感興趣？”

“你知道，我現在沒有功夫聽你說這些。”那邊的聲音冷了一分。

“呵呵……”談易謙笑了起來，“涼時，實在話，你是不是挺害怕她出來見我的！”

“害怕？怕什麽？”沈涼時的聲音不見波瀾，“怕你會像六年前一樣帶她走嗎？你覺得我還會給你那個機會？”

“自然不是。事實上，哪怕是六年前，如果你是清醒的，我也一樣帶不走西顧，更何況是現在。

所以我想，六年前大概是上天給我的唯一一次機會讓我得到她，可惜最後。我還是失去了她……”

“她從來不曾屬於過你！”

“但那六年裡，他也不曾屬於你！”

“……”

沈涼時那邊沉聲，沒有說話。

談易謙說，“其實，有一點你沒說錯，如果不是你執意要她，花費那麽多心思不遺餘力的讓她愛上你，我也許就不會心有不甘，之後也不會有那麽深的執唸。”

“感情這種事情我本就不擅長，如果沒有你，我甚至不知道怎麽去追她或者能不能追到她。更有甚者，如果我對她表露心情，她拒絕了我，我也多半會考慮我們之間的禁忌關系而放棄她。”

“一直以來，愛情都不曾是我的全部，比起愛情，我更想要的是事業上的成功，你比我純粹，所以你擁有了她。”

“我們有許多方面很相似，但也有很多方面的不同，也許恰是你的那點不同，讓她最終選擇了你吧……但即使如此，涼時，我還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！”

“什麽問題？”

“如果儅初，莫西顧愛上的人是我，哪怕你做盡一切，她愛的人依舊是我，你真的會遵從君子約定選擇放手嗎？”

“是。”沈涼時說，“如果在最開始西顧選擇的人是你，我會放手，竝且祝你們幸福。我其實不是豁達的人，但我一定不想讓我喜歡的人陷入兩難，放手，有時候也是一種愛！”

“哈哈！”談易謙聽罷，扯脣笑了起來，“看來，是我錯了呢！”

“的確是你錯了！”沈涼時道，“阿謙，其實你該知道，真正有資格做選擇的那個人，從來就不是你，也不是我，而是西顧。哪怕我曾經爲她做了許多，但相較於槐生，我做的真的多嗎？如果西顧是用這個方法去做選擇，那你我都該輸給了槐生，不是嗎？又或者有你對她六年守護，在她醒來後知曉真相的情況下我也該輸給了你，不是嗎？難不成到現在你還覺得你輸給我，是因爲我對你的那點手段？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，我該清醒了？”

“你早就該清醒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