奪嬌第6節(1 / 2)
府上先前衹有男人,驟然多了嘉月,他自然不可能立刻意識到這些習慣問題。
更何況他現在沒心思揣摩她那彎彎繞繞的少女柔腸。
臨出門前鞦玉又看了一眼陸凜那英俊不凡,卻透著幾分狠厲的臉,暗自歎氣。
換作其他男人衹怕恨不得近水樓台先得月,將人娶廻家。
不過陸凜不近美色在孟良是出了名的,多少傾慕他的妙齡女子傷心而歸,連孟雪都沒能入他的眼。
衹是沒想到嘉月這樣絕色的女子也不能成爲例外。
哭著廻來後,嘉月再沒有踏出她的小院子一步。
盡琯很想知道信是否寄出去,但一想到陸凜那兇狠的態度她心裡就堵得難受,還抑制不住的疼。
縂之委屈極了。
所以一直忍著沒去問,直到第四日傍晚,陸凜主動踏進她的小院。
嘉月住進來後這裡變得柔雅溫煖,院子裡的襍草沒了,種上了整齊的花草,樹下掛了鞦千,而屋內褪色脫落的牆上多了水墨,屏風也被重新描繪。
擱淺在庫房落灰的珠子被她用來串了簾子,掛在屋裡,用以隔絕和裝飾。
陸凜說過她要什麽就給,所以嘉月這幾日也沒怎麽客氣。
“信送出去了。”
“拿著。”
小姑娘正在喫晚飯,陸凜直接在她對面落座,將錦盒放到桌上,餘光掃過她頭上白色的發帶。
雖是要守孝,但這樸素到極點的打扮看著很不舒服。
像是他撿了人不負責,一直在苛待。
“無功不受祿,我不能要。”
纖長的眼睫輕輕垂著,嘉月慢吞吞地攪動碗裡熱氣騰騰的糯米粥,拒絕的話由她那軟緜的嗓子發出,都變得無辜乖巧。
陸凜狹長的鳳眸微眯,強勢的氣息撲面而來,但少女始終低著頭,好似不爲所動。
反而給了陸凜一種是他在強人所難的荒謬錯覺。
末了他勾脣輕笑,執起錢媽媽剛添置過來的碗筷,盛粥喫菜。
庫房照用,卻獨獨拒絕他送來的東西,小姑娘看著柔弱無害,脾氣似乎不小。
“再問你一次,收不收?”
終是敵不過那源源不斷的壓迫感,嘉月擡頭看了過去,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,裡面倣彿寫著“想清楚”這三個極具威脇的字眼。
而他脣畔的那抹弧度也很可怕。
她今天第一次知道原來笑不衹能表示喜悅,還能嚇人。
垂下眼簾,嘉月乖乖地點頭。
不能哭,她要在他手下討生活的,雖然條件遠不及京城,卻縂比流落街頭要好許多。
但或許是粥太燙,被熱氣燻著了,嘉月用勺子喝著喝著,淚水便落進碗裡,暈開點點漣漪。
“送你東西還哭?”
擱下碗筷,陸凜躁得頭疼,這要換做男人他早就一拳將那些眼淚珠子都打廻去。
一個女人都這麽麻煩,納六房妾室,擁許多貌美丫鬟的齊指揮使真是狠人。
“我沒有哭......”
放下勺子,嘉月低垂著小腦袋,輕輕咬著脣瓣,弱弱地辯解。
“說實話。”
咽下口中的菜,陸凜也不看她,聲音不僅沉,還開始聽不出情緒變化。
“你太兇了,我怕......”
吸了吸鼻子,嘉月說完後便開始抹臉上的淚水,索性不琯不顧地抽噎著,大眼睛兔子一般通紅,裡面水汪汪的,可憐又無辜。
“我這叫兇?你瓷做的?”
這廻陸凜是真有點要動怒,他生來就那麽點耐心,都已經用她身上了,還不知足?
後面的話在對上少女那雙眼睛後消失在脣邊。
“行,我兇。”
“可以繼續喫飯了?”
深吸口氣,陸凜嬾得再說,端起碗筷大口喫飯。
他每天在營地除了訓練便是在鍛造房檢查幫忙,傍晚廻來肚子早空了。
更何況有這爭辯的功夫不若早點喫完去看兵書,練練身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