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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嘘。”男人声音未变,“为什么会犹豫?只有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,不是你告诉我,你想掠夺普通人的一切,无论是他们的爱、书籍、烟花、衣物、礼仪和你梦寐以求的人性……”

  骆修瑾道:“可是,你只交给了我皮毛而已。”

  男人勾起唇角。

  骆修瑾道:“是我错信了你的方法,被诅咒的魔族怎么能拥有人性,这只会让魔域陷入万劫不复。”

  对方闷笑出声,松林叶上落下几缕飞雪,他说道:“看来她教给你了很多东西,”他又笑了一声,毫不在意骆修瑾的愤怒,语气轻松道:“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吗?”

  从合作的最开始,他就已经没有选择。

  林间涛涛风声,无数的雪花在天空飞舞,一道道灰色的气体和黑色的气体如波浪般震了出来。

  骆修瑾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,只不过没想到他的实力如此之强,当魔域还沉溺在泥潭里,凡人界、修真域界甚至是埋骨坟地已经出落了许多非凡之人。

  他从高中坠落,砸入雪地里,男人朝着他的胸口击来一掌。

  就在这时,一道寒光飞快的掠过他眼前,是一把剑。

  一把带着天地之间浩然正气的仙剑,是纯钧!

  骆修瑾愕然回头,果然看到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飞奔而来,在前面的赫然在千里之外的沈小灯。

  纯钧巨剑锋利的穿透灰色瘴气,朝着男人的手掌刺来,眼看着就要穿破,却奇异的停在了男人的手掌前,剑身嗡嗡的发出尖啸争鸣,也没有突破他的界限范围。

  沈小灯感觉到了纯钧的凝滞,终身一跃,朝那道人影冲了过去。

  但是对方并未有跟她正面冲突的打算,身形一展,收势跳到百米之外,当沈小灯握住纯钧的一瞬间,已经抓不到他的袍角,只剩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。

  灰色的眼睛,她顿住身体,宛如万年寒冰的冷意从这双眼睛直直的抵达神魂深处。

  是朝玉京。

  上一世对方轻易的杀死了他,随意的如杀死街边蝼蚁,神魂俱灭啊,她永远忘不了那时的绝望和痛苦。

  这一世终于又见面了,朝玉京。

  同样接触了沈小灯的眼神,朝玉京嘴角荡开一个笑容,好强烈的恨意啊,真是令人期待。

  修真域界再见。

  眨眼间,朝玉京消失在魔域。

  “你是要死了吗?”

  殷慈凉凉的声音响起。

  这语调惊醒了她,沈小灯深吸几口气,恢复冷静,走回去查看骆修瑾伤势,一看才发现他的伤很严重,就跟殷慈说的一样,马上就快要死了。

  高阶魔族是不会轻易死的,除非遇到整个域界中最强的朝玉京,那人本来就是满级,杀死一个魔将也不足为奇。

  “你要交待遗言了吗?”

  殷慈继续凉凉的问道,一点也没有兔死狐悲的伤感,只恨他死的不够快。

  骆修瑾看了眼殷慈,说道:“桑多死了,魔域只剩你了。”

  这是第四个喜欢玩火的魔将,原本以为他还在寒蝉噤没想到已经死了,殷慈垂眸,哦了一声。

  沈小灯对他说道:“你退后。”殷慈不情愿的退后一步。

  躺在地上的人嘴角溢出鲜血,深黑的眼眸看向沈小灯二人,忽然一笑,“你们从一开始就在做戏对吗?”

  “正如你一样。”沈小灯干脆的回答他,“你从一开始也是用欺骗的手段接近我。”

  骆修瑾惨然一笑:“我还以为你真的为我动容了,才会离开殷慈来到洱无宫。”

  沈小灯却摇了摇头,“你还是不够了解人,你打造了云泽仙府给我,却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那个家,一刻也不想回去。”

  这次骆修瑾还未有什么反应,殷慈先瞪圆了眼睛,去了一趟洱无宫后他就命人将幽冥宫的一间房改造成了绮罗殿,还是赶工完成,他双眼一眯,已经决定在沈小灯发现之前,先毁掉那个地方。

  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骆修瑾吐出一口热气。

  他的意识逐渐离开身体,又想到什么轻声道:“我跟他的交易是,我助他一臂之力覆灭三界,他让魔域拥有没有的东西,只是你出现后,内容有点变化,他让我套出你能破解摄魂大阵的秘密。”

  原来如此,所以在洱无宫,骆修瑾才会套话。

  沈小灯眸光微闪,看来朝玉京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她了。

  “但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什么都没告诉他。”骆修瑾一笑。

  在最开始,他确实别有用心,无论是朝玉京的要求还是他的本能,骆修瑾都想要掠夺,抢走她的所有视线抢走她的秘密抢走她的灵力,只要是他没有的他都想拥有,如果拥有了就想要的更多。

  只是……到头来,反被她掠夺了。

  她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,她所做的一切都让他思考了一遍又一遍,她只是坐在轿子里撑着下巴,就足够掠夺他的心,她甚至抢走了他的魔族子民,还有,他的命。

  沈小灯叫他的名字,“骆修瑾……”

  接到她东面的仙轿中,握着茶杯的沈小灯双眼弥漫着茶的雾气问他会不会忘记她的名字,还有她在魔族面前蹲了下来,给小女孩说话时的柔和语气,还有她的那个魔丹咬了他一口。

  一幕幕快速的在眼前浮现,犹如洪流飞快的消逝。

  站立的两人看到骆修瑾的黑眸逐渐失去色彩,人死后眼睛就会变得像死灰一般。

  在意识的洪流中,骆修瑾回到了小时候,他的意识刚刚苏醒,无意间走进了一个残破的秘境,里面,断壁颓垣中,只剩下一副巨大的壁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