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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)(1 / 2)





  呆呆自信满满:而且我一看就知道你和那些单纯馋我哥身子的肤浅男人不一样。

  裴寻:。

  对不起。

  我肤浅,我和他们一样。

  我就是馋你哥的身子。

  但裴寻对呆呆维持着良好的伪装:谢谢支持,对了,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?

  呆呆:有话直说。

  裴寻:你能把许薄言的联系方式给我吗?

  呆呆眨眨眼,一脸不可思议:我哥居然连联系方式都没给你?真的太不懂怜香惜玉了,我给你微信,你记一下。

  裴寻掏出手机,记下联系方式。

  虽然接连在许薄言身上碰壁两次,可拿到了许薄言的联系方式。

  这波也算不亏。

  不过裴寻还是头一回遭受被一个人拒绝两次的事,心里难免有些挫败。

  想他以前,都是别人围着他屁股追的,哪里有遇到像许薄言这么不解风情的,他亲自上门还碰一鼻子灰。

  唉!要不是看他长得英俊,真想放弃了,裴寻看着手机号码,如是想到。

  化妆室内,林诗坐在化妆台前边做造型边大声嚷嚷:说好了,我和呆呆压的小可爱赢,阿白准哥你们到时候输了别不认账啊。

  阿白撂下狠话:谁不认账谁是狗。

  许薄言进门就听见这话,问:谁是狗?

  言哥。林诗见人进来,登时想从凳子上站起来,化妆师一把将他死死按在椅子上,林诗看着从镜子里走过去的人:我能不能发财就看你了。

  许薄言一头雾水,被造型师拉去坐下:发什么财?

  我们刚刚在讨论你和小可爱的事儿。林诗闭着眼,让化妆师画眼线,嘴巴还不停叭叭,我和呆呆觉得你们能成,但阿白和准哥唱反调,说不可能,于是我们就赌了一把。

  许薄言:陋习。

  林诗道:你上回不还承认小可爱长得漂亮,怎么?小可爱上门找你,又不乐意了,你怎么那么能装呢。

  许薄言拿起水杯,喝一口水,慢慢道:他长得漂亮我就要和他在一起,谁规定的?再说

  再说人家找的是月抛型伴侣。

  不,有可能是日抛型伴侣。

  林诗问:什么?

  许薄言放下水杯,摇头失笑:没什么。

  诶?坐在旁边的阿白目光瞥见许薄言的水杯,水里泡着两颗胖大海,诧异: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生了,上回感冒还没好呢?

  没。许薄言盯着水杯,淡声:就觉得泡点东西才好喝。

  阿白噢一声,没放在心上。

  拍摄三点进行,先在室内拍摄,然后转外场。

  许薄言做好造型出来,就看见裴寻正规矩地坐在摄影机后面和杨万雄谦虚讨教。

  杨老师,您真的太厉害了。裴寻目露崇拜,言谈举止颇为敬重:我对人物镜头的掌握与理解远远达不到您的境界。

  杨万雄是行业里知名摄影师,身上没有一点艺术家的清高架子。

  他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,慢悠悠说:我在ins看过你的摄影照片,很厉害也很有意境,构图老练到还以为Pluto是一位三四十多岁的人。

  啊?裴寻难得羞涩起来:那些都是我胡乱拍的,以前是在网上和您交流,见到您本人后才感觉受益匪浅,但我有时候总觉得自己镜头里的人物空洞,缺乏感情,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不住。

  在拍摄的时候呢。杨万雄放下保温杯,毫不吝啬传授经验,他一边摆弄镜头一边说:要记住曝光要准,对焦要实,构图要美,内容要新。学会构图是一种基本素养,但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快门变成自己的思想。你看,比如我们抓拍人物特写。

  杨万雄慢慢移动摄像装备。

  裴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头,生怕错过每一帧。

  镜头对焦的是一扇窗,男人逆光入镜,筒子楼的窗户像一扇囚窗困住了他,破烂红色格子布窗帘全都轻轻的飘荡着,墙面被烟熏过,一片焦黄色,和窗外的秋天互相映衬抵制,加重了画面的颓废感。

  全景自然呈现出一种诗意、柔和,充满怀旧的淡黄和朦胧模糊的底色。

  男人穿着白里透黄的松垮背心,绿色军裤,老旧皮带,裤脚挽起来,卡在小腿肌肉上。

  他逆光站在窗前,嘴角衔着一支烟,烟雾缥缈,留给镜头一个宽阔背影,没有全脸,却有一种身处人群的孤独,超广角的镜头变成了男人的眼睛,代替他从针眼大小的世界慢慢延展到窗外广阔自由的世界。

  这幕让裴寻心跳莫名加速,不知道是为这个镜头,还是镜头里的男人。

  镜头营造出来的氛围张力,感觉就像大朵大朵鲜艳的花枯萎以后,芳香依然弥漫。

  杨万雄按下快门的瞬间。

  男人下意识回头侧眸,深邃的眼睛望向黑洞一样的镜头,面部轮廓被白色烟雾笼罩,眼神朦胧,烟草火星闪烁,如一副电影海报。

  监视器里,裴寻不自觉的被那双眼睛穿透了。

  照片定格在这个画面,已经无需后期在修图加工,一张真正完美的照片是不需要多余繁复后期的,一切额外加工均是画蛇添足。

  薄言,这身造型很适合你啊,刚才试了个镜头。杨万雄非常满意这次抓拍,朝他比大拇指:很不错。

  裴寻听见这话,从镜头后面抬眸,看向站在窗前的许薄言。

  刚才许薄言出现在镜头里的那一刻,裴寻也被惊了一瞬。

  因为他鲜少见许薄言背心赤膊装束,和一个小时前那那个干干净净、落拓英俊的形象截然不同,仿佛把那个许薄言打碎了,重塑了另外一个许薄言出来。

  不过许薄言高大俊逸,气质非凡,廉价衣物穿在他身上,就像电视剧里的落魄王子。

  许薄言听到杨万雄的话,低头打量了下自己,说:都是造型师的功劳。

  说完,他背对阳光,手掌随意地反撑在窗台上,指间夹着香烟,手臂紧绷住出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,透出一股极强的颓丧荷尔蒙感。

  抽烟时,头颅低垂,剑眉压住一双深邃的眼眸,鼻梁像从平原里拔地而起的美丽山丘,薄唇线条锋利冰冷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强大气场。

  裴寻眸光闪了闪,慢慢看向那双眼睛。

  许薄言是单眼皮,有种漫不经心的疏离。

  尤其是和他近距离对视的时候,感觉要被那双瞳孔吸进去了似的。

  再加上看到许薄言赤膊的造型,强烈的体型差让裴寻忽然在想:

  在许薄言眼里,我会不会就像一只他面前蹦跶的串串狗啊?

  不,也许串串狗还算不上,泰迪更形象。

  裴寻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。

  可能是目光太明显。

  过了片刻。

  许薄言轻吐口烟雾,忽地掀起眼帘,玩味地看了过来。

  猝不及防的。

  四目相对。

  许薄言的目光不算客气,直勾勾往他唇上一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