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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-是为了我呀(1 / 2)





  关于倾瀲被旧识暗害的始末,要从他与沐凡分道扬鑣时说起。

  倾瀲当时的心境非常痛苦,但人只要活着就必须面对现实。

  眼下能让自己扭转局势的方法也只有不断地提高修为一途,在暗恨自己无力的同时,找个静僻的山林躲着修炼、尽快增强实力。

  但倾瀲在尝试过后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,因为躲到杳无人烟的地方、与世隔绝,反而变相地让他感到自己在逃避现实,逃避对花绍辰的愧疚。

  危机都逼至眼前,他想要找寻真相。

  于是,倾瀲兜兜转转地回到了他从小成长、待了十七年的故乡――桑城。

  为了防止自己的行踪洩漏,倾瀲一路上都是自行扎营、住在郊外,进城时也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;故地重游多少也让他有些感慨。

  先前倾瀲所待的司家,是桑城的大布商,如今物事人非,以前属于司家的布庄商标全都换了一轮,昔日司家的繁荣早已看不出半点痕跡。

  倾瀲悄悄地回到了司家当时被烈焰焚烧的家宅所在之处。许是当初的浩劫太过惨烈,祝融侵蚀过后的废墟被保留了下来,没人敢将土地拿去重新利用。经过多年没人打理,所到之处杂草都长得老高,有些墙壁则被爬藤植物覆盖着看不出原型。

  倾瀲望向那些被烧得焦黑的屋瓦梁柱,心情沉了几分。当初他被沐凡带离时,精神处于崩溃边缘,所以之后也没有去了解私家家宅被破坏的程度。今日一瞧,真的是毁的一点也不剩,连让人二次捡漏的机会都没有。本想找个帐本或记事本,来探查「当年」的相关线索,现在基本上是无望了。

  倾瀲沉默地走向他以前居住的破院,顿时訕笑。

  结果他原本所住,像极了荒废了的小院,现在居然成了整个家宅保存最完整的地方。因为原先整个院里除了一栋破屋加上一棵老树,基本上就光秃秃的,没有多馀的观赏植物,火焰灼烧的痕跡只推进到了墙边便中断侵略的跡象。

  倾瀲推开小屋的门板,发现他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品不是被推得东倒西歪,就是散落一地。看来在自己离开后,这个住处也被人搜查过。

  倾瀲移步来到院中唯一的老树前,看着上面用刀一笔一笔划下的刻痕。这些刻痕一开始是由他为自己做的身高纪录,长大一点后则是司家的大公子司律、以及大公子的护卫钟叔帮他做纪。这两人是在司家时,平日里与他比较有交集、待他比较好的人,有时会教他一些剑术技巧,或是分一些甜点给他吃。只可惜钟叔在与他为大公子寻找解毒药的路上不幸地丧身,后来司家公子也同司家灭门时葬身火窟。

  倾瀲轻触着树上的刻痕怀念过往,这时,无意间发现了树干上的一个小树洞中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。

  他伸手一掏,是一张纸条。

  倾瀲急忙地将纸条摊开,赫然发现居然是大公子所留下的讯息,并註记了他如今落脚的位置。

  倾瀲有些不可置信,第一反应觉得是敌人留下来的陷阱。只要有心,从来过司家帮工的人口中套出消息,知道他与大公子有些交情并非难事。但是倾瀲也清楚,如果他不去一探究竟,良心上可能会一辈子过不去。

  在做过思想斗争后,倾瀲前去了纸条上标註的地点。

  是一处位置有些偏僻的三合院。

  在那,倾瀲真的见到了司家的大公子司律。虽然身形比起昔日有些消瘦、脸有些苍白,但不论是长相还是体型上都与印象中的吻合,令倾瀲瞬间有些恍然。

  如果眼前的人是他人乔装打扮的,那未免装得太像了。

  倾瀲想走近一瞧,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
  「倾瀲,好久不见。」

  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。那说话的语调和声音,是本人无疑。

  司律原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发现附近有人影在移动,转头一瞧,便顺势地发现了倾瀲的身影。

  为了不让久别的相遇產生尷尬,倾瀲迅速地擦拭脸上的泪痕。

  司律将倾瀲请进屋中,并告知他先去泡茶。

  倾瀲听了,急忙道:「这种事让我来就好了,怎么能劳烦你。」

  司律回:「我已经不是司家的大公子了,就让我来吧。」谢绝了倾瀲的好意。

  当司律泡好茶后回来,他帮两人都斟了一杯。率先开口,说起了自己的遭遇。

  「在司家的那场大火中,我被家父推进了书房的暗室,逃过了一劫。为了以防袭击家族的人再度来犯,我在逃生后便私下处理了家產,如今靠着那些间钱在这过着养老般的生活。」

  语毕,他将为自己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。

  「如今虽然不算大富大贵,但平日待客用的碧螺春还是买得起的。」

  倾瀲认为司律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告知他,自己目前过得还不错,不用为他担心。便也顺势地拿起茶杯,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
  「只可惜我不会品茗,浪费了这好茶。」

  「哪会。」

  「倾瀲啊……许久不见,其实我有一些事一直压在心底,如今见到你,想着,终于能解开我的疑惑了。」

  听到司律的话,倾瀲心里瞬间「咯噔」一声。

  他继续说:「袭击司家的那些人,他们要找的宝物到底是什么?」

  「我……其实不清楚。」倾瀲觉得自己没说谎,但司律的问话已经让他心里敲响了的警鐘。

  「你的表情别这么恐怖嘛。我应该也有资格知道真相。」

  「这……」

  「毕竟事情攸关司家上下几百号人的性命,我不可能不闻不问吧?」

  「对不起……」

  司律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顺柔和,让倾瀲对自己的警惕產生了愧疚。原先他对于司律的注意力饱含着猜忌,这是近日他在逃亡中养成的习惯。但这份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忽略了,司律身为司家的一员,他是受害者的事实。因为自己的缘故,害得司律一家被灭门,对方的确有资格知晓实情。只可惜他目前知道的未必比对方多,意识到这点,顿时让倾瀲的心有些沉闷。

  司律问道:「倾瀲,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我父亲收养,来到司家吗?」

  「不知道,不曾听闻。」倾瀲表面淡定地摇着头,心里却异常激动,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存在于心中的疑惑。

  「这件事也是我在解毒过后,父亲才告诉我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