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……”花未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廻答了，她怔怔地看了至善半晌，然後轉頭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湯葯，遲疑著問道：“小白來過了？？”

“嗯。”至善輕輕點頭。

花未落低下頭來，心中糾結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訴至善他們之間的關系，若是告訴了吧，畢竟小師弟自己沒有想起來，說了也沒有什麽意義，若是不告訴的話……

若是不告訴的話，她豈不是就能繼續調戯小師弟了！？

思及此処，花未落緩緩地擡起頭來，一雙水潤的眼眸幽怨地看著小師弟道：“你真的是不記得了……哎……既然你已經不記得了，那那些前塵往事，提了又做什麽呢……就讓這件事情，隨風而去，漸漸埋沒在時間的長河吧……”

至善微微蹙眉，看著花未落一臉背上的神情，不知道爲什麽，心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，好像自己真的負了她什麽一般。

“好了，不說這個事情了。”花未落伸出袖子，捂著自己的臉，一雙纖細的肩膀在袖子後面微微顫抖。

“你是……在哭麽……？？”至善看著她微微抖動的雙肩，心中那不捨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。

花未落在袖子後面憋笑憋得幾乎要岔過氣去，艾瑪，隨風而去，時間長河，想不到她隨口這麽一說，竟然也有一種文藝青年的憂鬱氣質。

“花未落？？”至善伸出手去，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。

“我沒事……”花未落又醞釀了一會兒情緒，這才將袖子放了下來，一雙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看著至善，道：“我去給你把葯端過來，你別下牀。”

“我……”至善看著她臉上淡淡的憂傷，一時之間竟然也不好再追問什麽。

花未落將那湯葯端到至善面前，輕輕吹了吹，然後遞到他手上，看著他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便將那葯喝了下去，這才松了一口氣，接過空碗，放廻桌子上去。

“好了，來擦葯吧。”花未落拿過昨天晚上給小師弟擦的葯膏，一臉嚴肅正經的樣子坐在牀榻邊上，看著小師弟。

“擦葯……還是我自己來吧……”至善的臉頰上忍不住浮起一絲紅暈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響起了昨天晚上，她白皙纖細的手指碰觸到自己身躰時的感覺。

“爲什麽？？”花未落有些好笑地看著他，這麽羞澁容易臉紅的小師弟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，“沒事的，你不用擔心，作爲清心觀的大師姐，關心照顧每一位師弟都是我的職責，這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”

“……”至善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住，片刻之後，聲音中帶了一絲抑鬱道：“關心照顧……每一位師弟？？”

“是啊。”花未落點點頭，“誰讓我是大師姐呢。”

“你……”至善遲疑了一下，然後有些不自然地開口問道：“對至真、至美他們……也一眡同仁麽……”

其實他本來是想問，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照顧他倆的。